-涉英向

-依舊滿滿的OOC慎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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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是冬天的錯。

隨著月份的更替，天氣逐漸進入了嚴寒－－因此當天祥院英智掙開醫生的叮囑與管家的嘮叨，跑過滿是白雪的操場再走進教室，每每感受身體因暖氣與呼吸而逐漸溫暖，總不免有些困乏。

放學時敵不過邀請，他喝下了羽風保溫杯裡的茶；這種與同學間純粹的情誼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。

保溫杯中，茶的味道很熟悉，和那個人泡出來的茶幾乎一樣－－

他打了個呵欠。

 

是誰呢，那個人。

夕陽灑在他的肩上，暖暖的，綺麗耀眼的光。

天祥院英智撐起左頰，無視隨著鐘聲紛紛離去的眾人，只是看著窗外。

隨後蓮巳敬人－－

啊啊，敬人似乎說了些什麼。

四點鐘，映在白雪之上，閃閃發光的黃昏。

他闔上雙眼。

 

消毒水的氣味，不見一絲塵埃的空氣。

即使是夢，還是回到了這個討厭的地方－－嗎。

在另一面窗前，看著同樣的太陽同樣升降，看著同樣的風景，在鐘聲之後，在四點鐘。

他想起來了，這是去年的今日。

應當，冷得嚇人。

－

「英智？」

 

日日樹涉走進三年A班的教室。

教室桌椅整齊而空盪的－－除了一個正在窗邊酣睡的小皇帝，吧。

「羽風君竟然真的把紅茶給了他……嘛，看起來英智也自願喝了不少就是了。」

他往天祥院英智前方的座位拉了把椅子坐下。

 

方才蓮巳敬人在學生會室裡用幾近崩潰的語氣要求他把英智帶去，畢竟頭痛人物一個又一個的出現。

「日日樹你一定找得到他。把他帶來！衣更，可以把胃藥……」

被這樣「認真」的推出來了呢。

啊啊，右手君抱歉了，看到那人的睡顏小丑的英智雷達便自動崩壞了。

天色漸沉，月亮升起，他看了看時間。

過早的黃昏與過早的晚上。

都是冬日的錯。

「嗯哼哼，今天可是皇帝陛下的生日呢，如果覺得厭煩了的話，那就趕快，從夢中醒來吧。」

他以左手撐頰，放在英智的桌面上，與那人的金色頭髮只差一點，一點點的距離。

為什麼呢，好像在夜晚也閃爍著的太陽。

無法言諭的好看。

他又開始自言自語，說給自己，說給星星月亮，說給夢之咲沈睡的太陽。

「今天的宴會和以往不同－－哦呀？英智，哭了嗎？真是少見呢。」

天祥院英智的眼睫有些濕潤，注意到了這點，涉溫柔一笑。

「皇帝陛下是個膽小鬼呢。明明看上去這麼的堅強，卻是個連幸福都會不安的人。」

「哼哼哼，您的小丑也膽小得不行哦，英智。

所以我總是非常感激，對於遇見了你這件事情。」

一句話一朵玫瑰，涉心不在焉地在英智桌上堆滿了花。

白色的、紅色的、藍色和紫色的。

從很早很早的回憶開始倒數，睜開眼的時候，腦中滿是這樣的顏色。

頂著新的造型登場的那天，天祥院英智似乎有點訝異……不，或許非常吃驚吧。

那人有些遺憾的道了聲歉，然後開始讚美所有與以往不同的地方。

「啊啊，我喜歡你的辮子。謝謝你留著它。」

那時候日日樹涉的心情，很好。

－－因為很有趣呀。

人們之所以可以為一件事情努力得義無反顧，或許就是因為身後有一雙隨時會賦予掌聲的雙手－－聽著他的話就會重新建起自信，不知不覺就會以此為支柱。

像個小女孩一樣，不論自己做些什麼都會笑呵呵的鼓掌。

然後就感覺，可以一直一直努力下去。

「在困乏的時候安睡，在崩潰的時候抓緊對方的肩膀，勝利的時候放聲而笑。

縱然只是為了維護彼此最脆弱的樣子，我們也能繼續前進下去的吧。

HAPPY BIRTHDAY，HAPPY BIRTHDAY！」

在句尾哼起了歌，日日樹涉輕聲的說道。

「對於『天祥院英智』出生在這個世界，我打從心裡的感謝。」

打從心底的感謝。

為天祥院英智的出生，為在七十多憶人海茫茫中相遇的機率，他笑著，恨不得立刻站起來高亢而激昂的歌頌起世界的美好。

讓舞臺下放眼望去的一切觀眾，為我們獻上無限的掌聲。

他想。

之長之久，絕對足夠落幕之後你的無數次抬頭，即使倒下了我也會扶住你的。

就像你曾經說過，我們哪裡都去的了吧。

因為我們是fine呢。

經歷過了終焉，那麼一起往往新的聖地（neo sanctuary)前行吧－－。

－

「唔哼－－」

天祥院英智的肩膀微微發顫，隨後動了一下左手，正好碰到涉的手，他又顫了一下。

「哦呀，英智？」

「嗯。……」湛藍色的瞳孔逐漸睜開，掙扎的眉宇亦舒展開來，他怔怔的看著眼前一大片銀藍色的長髮，眼底還留有一絲睏意。

「嗯？涉？」

「在這裡哦。」

他確實想起了桃李叫那人，「長毛！」。

畢竟那孩子單獨和他相處了很長一段日子，這個綽號也不失為一種恰到好處的可愛……這樣的。

那人哼哼的笑，看著英智從玫瑰堆中伸起小小的懶腰再坐正，他把雙臂折撐在英智的桌上，一動不動。

「哼嗯……涉，你又把玫瑰弄得到處都是了，這裡可是3A的教室喔，不打掃乾淨可就麻煩了呢。」

「Amazing☆夜安，英智！一起來就說了非常不可愛的話呢，這到剛才為止都沈浸在天使睡顏美好中的我感到非常悲傷！」

日日樹涉深吸一口氣：「應該說，明明是在責備人，臉上卻絲毫不見困擾的神情呢。」

天色已經暗了，走廊卻依舊明亮不已，在門口透進來的燈光下他看著那人順手的小魔術，有些昏昏沉沉，但他覺得這樣的時光，挺好。

「好－－的！小小的、amazing的右手君站起來囉，鼓掌！」

 

從夢境中醒來的時候天祥院英智詛咒著自己，詛咒這個世界－－懷著與一年之前同樣的心態。

他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。

迎著利刃，將刀柄交付他人，任由傷口出血、化膿，後果是如此裡所應當。

所以當日日樹涉接下利器卻笑著往自己身上劃去的時候－－啊啊，這個人。

 

真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存在。

「剛才，我做了一個很好的夢哦。」

「這可真是太好了，不是嗎。」

英智發現那人表現出像是在安撫哪個讓人擔心的孩子……的表情。

－－他還是那麼溫柔，像敬人一樣的。

英智笑著看他，不斷、不斷的投向視線。

像是想到了什麼幸福不已的事，笑得眼角都是彎的。

 

「嗯呵呵。」

 

「英智希望我問下去？」

 

「呵呵。」他不作回答，眼底亮晶晶的閃耀著。

看著英智的舉動，日日樹涉嘆了口氣。

「那，英智的夢中，有日日樹涉－－有您的小丑存在嗎？」

英智拖著腮幫子，一手扶著一手，偏開頭做出思考的模樣。

「這還真是，我意料之外的問題呢。」

說罷，又咯咯的笑了起來。

「這還用說嗎。」

「其實－－」

他粗略的向那人解釋了方才的夢境。

是一個在去年的今日，他收到了各式祝福的故事。

「主角是天祥院英智，還有一個全程坐在一旁的日日樹涉。」

「Amazing，我竟然是以主人公的身份登場嗎！」

是的喔，涉。

國王也好，魔王也好，王子們跟公主也都來到了病房，小兔子蹦蹦跳跳的，也有英雄穿著紅色的制服出現，奇跡的孩子們、舊時的故友們。

一切美好到近乎讓人哭泣。

夢裡少了轉校生，那位可愛的，忙碌的身影，那個活力充沛而努力的製作人小姐。

但他覺得她一直在。

 

「我所深愛的人們有些來自過去，也有人從現在遠赴而來。

明明沒有這個資格，但看著夢境的逐漸不同，時間逐漸流動，我還是有些寂寞的。」

他苦笑。忽然想學涉那樣，歌頌起愛的美好。

「吶，涉。」

忽然間英智伸手，用力的將日日樹涉的領帶扯向自己，看出涉因這樣突然的舉動而面露驚訝，他在心裡為這一個表情而暗自竊喜。

而暗自擔憂。

 

體弱如天祥院英智，這樣的力氣他相信那人是爭脫的了的。

他賭涉不會板開自己的手。

或許他賭贏了。

「我呀，一直，一直以來最最憧憬的人就是涉。」

他在涉的耳邊留下輕輕的，只是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。

「英智？」

天祥院英智放開手，看著涉有些困擾的表情，暢快的笑了出來。

「第一次和涉同台的時候－－那種感覺我到現在還記得。

我是想真的改變這個夢之咲的哦。當初那樣迂腐的、陳敗的氛圍實在叫人無法忍受。」

英智自嘲般一笑：「只是和涉站在一個台上的時候我才發現，原來我追求的也只是這樣而已吧。」

「英智。」

「嗯呵呵，至少讓我說出口一次吧，即使會瞧不起我也好－－。」

天祥院英智想起那日在保健室發生的事。

想起他們第一次同台唱著的，不同的旋律。

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；

以及從很久很久以前，自遙遠之處的凝視。

「英智」這個稱呼在那之後，在當時自己無法想像的未來，在如今被反覆叫了無數次。

他覺得從涉嘴裡說出的話仿佛會開成五彩斑斕的花－－嘛，這樣的比喻有些奇怪吧。

為此啊，涉，我稍微，喜歡上這個名字了。

謝謝。

謝謝你是留下來的那一個。

「吶，涉，今天是我的生日呢。」

他眨眨眼睛，笑著維持臉上的雍容。

「嘛，真是個狡猾的人啊。……」

他看著日日樹涉呵呵得笑著起身，走到教室的角落。

他的涉沒留下足以胡思亂想的時間，教室在一瞬間亮了起來。

「唔。……」英智反射性的閉上眼睛，睜開，又再次閉起。

他轉過身，思考著是不是應該追過去－－直到聽見了朝著自己走來的腳步聲。

「我是您的日日樹涉，陛下。」

鼻尖似乎碰到了什麼，他再次嘗試著眨眼。

這次他看清了。

在自己面前的是一朵玫瑰，白色的，猶如不久之前的場景。

英智困惑的接下了。

「尊敬之愛」他想。尊敬之愛。

在這一瞬間他的手感受到了溫度。

日日樹涉把雙手放在玫瑰的兩側。

「涉？」

他來不及抬頭詢問，涉稍微蹲了下來，額頭抵在英智的額頭上面。

「等等……涉？」

「哼哼，這是回禮哦，英智。」

倆人的距離很近，都低著頭，涉露出了非常溫柔的笑容，嘴角又悄悄，得意的上咧。

「英智的宿願完成了多少呢？這三年來過得快樂嗎？

發生過最快樂的事－－日日樹涉帶給您的驚喜，最喜歡哪樣的演出呢？

對於新的一年，對於更加長大後的自己，你還有什麼樣的期望？」

涉沒有想讓他插話的意思，繼續說了下去，聲音很輕很溫柔，像是在哄著哪一個寶貴的對象：「白色是很amazing的顏色哦，英智。

你可以在上面用盡所有的顏料渲染，每一道傷痕、每一次下筆都清晰得不行。

如果我們在上面也畫上『夢想』的顏色，在『青空』下的純粹，就可以帶領著所有的夢，走向所有的結局吧。

然後再次一起，走往能夠到達的任何地方－－。」

聽著那人說到這裡，英智質疑一般的瞇眼。

「嗯呵呵，涉不是一直在青空之下等著我們嗎。」

 

在玫瑰花瓣間塗上夢想的顏色，嗎。

這麼想的同時，英智手上的玫瑰逐漸地發熱，在下一次的眨眼之後便成了藍色。

他抬頭看了看日日樹涉。

可以讓一切陷入奇蹟與美好之中魔法師。他想。

 

「畢竟我一直在皇帝陛下的眼中呢。真是一個幸福的小丑啊。」

那人終於別開頭，跪下去親吻了天祥院英智的手。

「在明亮的地方許下願望，縱然在夜晚也能夠以此為信仰的努力著。生命就是如此的Amazing！」

「來吧，英智，對著玫瑰許下心願，然後離開－－兩個人一起，這個世界還有許多人在等著我們呢。」

「許下心願，嗎。呵呵，那麼－－」

希望－－英智說得很輕，很輕。

「Happy Birthday,your majesty.」

-Fine-

英智生日快樂!!!!

2017年是糟透了的一年。

入合奏坑堪比救贖，喜歡上英智，喜歡上涉還有Fine真的猶如遇見了一群美好不已的天使。

他們會一直一直在那裏，縱然時光流轉，有天我比這群高中生大了，10歲，20歲，他們的時間仍然在那一年。

而我多希望能夠一直一直，寫你們的故事。

英智，この世に君が生まれてくれたことを心から感謝するよ。